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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我可要好好炫耀炫耀,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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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我可要好好炫耀炫耀,我……

當今天下, 燕國不過積弱之國,業國強盛至極, 若燕國想要存活,保留正統王室,明知的手段便是投靠臣服於業國。

在業國收覆其餘各國後,業國與燕國結盟。

投靠業國,燕國確實如此作為。

燕國突然宣戰,讓天下世人萬分不解。

這燕國,憑借的是什麽?

竟向業國宣戰?

與業國相比, 燕國兵弱,燕國宣戰,猶如以卵擊石,其悲慘命運, 顯然易見, 燕國士大夫慷慨悲歌, 只覺得這是一場抵死拼搏, 一場淋漓風骨。

“燕王不想宣戰,我業國滅魏後, 燕王就徹底怕了,整個燕國王室恢覆到以往龜縮的態度,燕國宗室只想臣服我業國,茍延殘喘, 能存活一時是一時。”裴青神情嚴肅, 道。

高華君握緊笏板:“此次宣戰, 並非燕王、燕國的主意,而是因為燕相,燕國丞相, 據潛藏在燕國的探子所報,燕相發動宮變,控制了燕王,現在,整個燕國,是因燕相的一意孤行在宣戰。”

“這燕相,難道想送死麽?”有大臣感到疑惑。

“燕相領兵作戰,能力出眾,他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燕國無法抵擋我大業。”

高華君臉沈了沈:“大王讓臣查探過戎狄的情況、那燕相,暗中聯絡戎狄,想借戎狄的勢力攻滅業國。”

眾臣嘩然,“燕相怎能與虎謀皮!”

與戎狄聯合?燕國丞相瘋了嗎?

若燕國真的借此攻滅業國,燕國的兵力難以抵擋戎狄,豈不是讓戎狄踏入境內?

“諸位放心,大王早已與臣商議好此事,戎狄那邊,因我業國的威脅,並不會真的與燕國聯合。”高華君道,“此次,燕國宣戰,倒不如說是引蛇出洞,一舉殲滅。”

業國朝臣提起的心頓時放下,後怕地松口氣。

“那大王,如此看來,燕國不足為懼,要派那些將士迎敵呢?”臣子詢問。

坐在王座上的業王微低長睫,他薄唇抿緊,神色莫測。

“大王?”

“臣願請戰。”上大夫裴青突然道。

他滾著輪椅走出,眾臣詫異。

裴聲行淡淡看裴青一眼,“那就上大夫吧,其餘將士,由上大夫挑選。”

“諾。”裴青恭敬道。

低下眾臣因伐燕之事議論紛紛。

裴聲行沈默半晌,突然道:“此事,不要讓王後知道。”

不了解內情的臣子們奇怪,但他們對業王獨占王後的病態事跡有所聽聞,以為業王是不想讓王後知道天下會迎來短暫的動蕩,想保護好他的王後。

高華君神情古怪一瞬,他猶豫地看了看周圍,難得瑟瑟:“大王......”

“王後、王後也許已經知道了。”高華君看了一眼大殿屏風。

裴聲行表情微變,攥緊王座。

“大王,王後心憂國事,已經知曉。”高華君額上冷汗。

燕國宣戰的消息,連三歲稚童都知道,夏幺幺怎麽可能無法聽聞?她的父親在燕國做丞相,不管怎樣,夏幺幺還是擔心燕國與業國的戰事,她沒有告訴裴聲行,悄悄聽著朝政之事。

得知夏幺幺就在屏風後聆聽,裴聲行咬了下後牙,他幽冷睨高華君一眼,高華君第一次直面業王對他的殺意,忽然後怕至極,業王、業王原來這麽可怖麽?高華君為官的些許飄飄然頓時消失殆盡。

裴聲行一直擔心燕相的事會影響夏幺幺,知道燕相妄圖聯合戎狄,差點做出難以挽回之事後,裴聲行精神緊繃,這場朝會,他心不在焉。

竟沒發現夏幺幺!

夏幺幺就在他身邊,他竟因擔憂夏幺幺,毫無察覺!

裴聲行眼中懊悔。

朝堂上,眾臣討論如何討伐燕國,更有人說把燕相妄圖聯絡戎狄的事讓天下皆知,讓燕相背負千古罵名,裴聲行盯著屏風,見屏風後那道纖細身影始終安靜。

裴聲行心煩意亂,匆匆結束朝會:“燕國兵力弱小,上大夫負責剿滅,同時,派郭將軍與其身邊副將趁此機會剿滅戎狄,以免憂心。”

“.......”

“幺幺?”眾臣散去,裴聲行急急離開王座,站在屏風前,他流露躑躅。

明明他的王後就站在屏風後,裴聲行一向冷戾果斷,此時卻小心翼翼,“幺幺,你要和我說話麽?”

夏幺幺聲音極輕:“不要責怪丞相高華君,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聽到父親的事,是我讓他瞞著你的、我是你的王後,他不敢違背我的話,你不要生氣,也不要因此處罰丞相,你要懲處有度呀。”

此時此刻,她竟然還不忘勸阻裴聲行,讓他聖明,莫要擅自處罰。

裴聲行袖中指尖微顫,他猛地把夏幺幺拽出來。

她眸色怔然,蒼白的臉仰起,楞楞地望向裴聲行。

“我以為,你會讓我靜一靜。”

夏幺幺低斂眼睫,“不過,你這樣,我也可以接受。”

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
“你呀,怎麽總是這樣不合常理呢。”

她沒有哭泣,雙手緊緊攥住裴聲行的衣衫。

夏幺幺如此模樣,讓裴聲行心中發痛,他臉色發白,“業國發兵,剿滅燕國,我無法向你隱瞞。幺幺,你若是恨我,那也可以。”

夏幺幺閉眼,她搖了搖頭,“我不恨你。”

她靠在裴聲行懷中,無助道:“我的阿耶,確實錯了,我無法阻攔。”

聯系戎狄,與虎謀皮,若燕國真的成功了,當燕國攻滅業國的時刻,便是天地淪陷。

她身為業國王後,又生的美麗,怎會善終?

成為燕相的武昌侯,竟能做出如此決定......夏幺幺心死。

她的阿耶,也許早已忘記初心。

***

夏幺幺沒有哭也沒有鬧,她只是常常發呆。

燕國與業國正式開戰,戎狄參與其中,平靜的天下攪亂,幸好業國早有預備,百姓尚且有溫飽的日子,然,戰爭的安定,總是不能與和平時期相比。

“戎狄,會平覆的吧?”夏幺幺抓緊裴聲行的袖角,執著地問。

她不問燕國,不問燕相,只問戎狄之事。

“無需憂心。”裴聲行回頭,抱起她,讓她坐在自己膝上,不管她問多少次,郎君耐心溫柔,“業國的將士早已迎擊戎狄,戎狄內部也有業國密探,一切平穩,剿滅戎狄,只是時間問題,燕國聯系戎狄的計劃,其實早已胎死腹中,只是燕國不知,在徒勞抵抗業國罷了。”

夏幺幺眸色微微升起亮光,燕國沒有真正與戎狄聯系,這樣,是最好的。

但夏幺幺眸中的光亮,很快消散,她呆呆坐在裴聲行懷中。

“燕相呢?燕相應該不會善罷甘休,他若是發現戎狄不會與燕國合作,他會如何做?”

事實上,夏幺幺的父親燕相已經有所察覺,正在派使者到戎狄那裏急急詢問,裴聲行沈默一瞬,他揉了揉夏幺幺的腦袋,“他是個聰明人,定會知難而退,也許,還會帶著燕軍另尋出路。”

夏幺幺沒有說話,她擡頭,回應似的親了一下裴聲行的下巴。

半晌後,她輕聲:“你在騙我。”

裴聲行肩膀頓時僵硬,他曾想讓夏幺幺乖乖如人偶,此時,她安靜乖巧,卻並非裴聲行所願,他眸色沈沈。

見無法瞞過她,她眸中神情也讓他不忍,裴聲行認真道:“燕相確實不甘心,但有我在,燕相無法與戎狄聯系,燕國,不會與戎狄合作。”

夏幺幺抱緊他,像抓著最後一根稻草,“你覆興了業國,如今業國強大......燕國向業國宣戰,撕毀盟約,燕國無義,業國,應當剿滅燕國。”

她不再阻止業國收覆燕國。

***

有了夏幺幺的同意,裴聲行不再收斂業軍,他讓業軍迅速剿滅燕軍,在業國面前,燕軍的抵擋不過是負隅頑抗,業軍威風赫赫,摧古拉朽,攻滅進攻的燕軍。

盡管燕相有良將大才,多次以少勝多,扭轉戰局,但一人之力終究難敵業國,且燕國內部怨聲載道,支持燕相的人越來越少,燕相不過是為著扭曲的理念強撐罷了。

燕國王室趁亂投敵,直接宣布臣服業國,燕王瑟縮,他還想活命呢!至少把燕國血脈傳承下去,繼續打下去?天下世人誰看不出,燕國,必敗。

燕國四分五裂,人心惶惶,燕相不得已以強權壓迫,讓僅剩的燕人聽從號命。

然士氣低迷,越來越多的逃兵,越來越多的叛逃,燕相帶著最後一支殘軍,終究走到了末路。

業軍將燕相殘軍包圍,燕軍窮途末路,插翅難逃。

壯士悲歌,燕相雙手握劍,站立在營帳前,他背影蕭瑟,卻有一股羅剎的倔強。

“丞相,糧草用盡,今後......”屬下聲音逐漸弱小,今後?他們心知肚明,這支軍隊,沒有今後了。

看著燕相強撐的身體,燕人屬下心中悲壯:“燕國亡國,丞相,我等誓死相隨,就算戰死,也在所不辭,無愧燕國!”

燕相靜靜望著遠方,遠方的天,他看不到,只能看到四周包圍的業軍,烏壓壓的,無法阻攔。

“本相不能讓你們死。”燕相慢慢道:“你說,將士們的家人如今在何處?”

“屬下的妻兒在燕國都城、因為業國的軍隊,現在惶恐度日,業國野心極大,攪亂天下安穩,實在可惡!”

“不。”燕相搖搖頭,“業軍至少沒有屠殺百姓。”

“正是因為業軍,你的妻兒得以活著。”

“丞相?”屬下楞住。

“罷了,你先退下,本相需要靜一靜。”

燕相沈思,殘陽如血,逐漸落下,黑夜覆蓋,湮沒了他的身影,也遮掩了他臉上的疤痕。

“.......”

天未亮前,去往戎狄的使者,驚險趕回。

“丞相!好消息!”使者神色激動,差點語無倫次,“因為業軍的進攻,戎狄內部分裂,有一部分的戎狄,願意與燕國聯合,聯手拿下這天下!若燕國同意,那戎狄立馬派兵援助,我們有救了!”

燕相靜立一夜,聞言,眼神如狼,“那隊戎狄,我燕國能否收覆?”

“正是因為那些戎狄內部不和,所以,燕國可以與戎狄聯合後,再直接滅了他們!丞相,依您的才幹,怎會收覆不了那些烏合之眾?大好的機會!若事成,今後,您就是天下之主!”

燕相滿是繭子疤痕的手握緊劍柄。

“丞相?您打算如何?”使者急急催促。

燕相道:“待本相見過將士們,再做決斷。”

“他們也許,已無鬥志,本相不能勉強他們,讓他們繼續妻離子別。”

燕相在營帳中走過,他步伐極慢,背影蒼老,一時間,無人敢打擾他。

除了業軍。

業軍囂張,燕軍的悲歌,與業軍無關。

“燕相!大業王後詔命!”業軍高喊。

燕相猛然望向業軍,他站在原地,步伐沈重,難以邁起,晨光在天際掙紮,微暗黎明,傳來業國王後詔命。

“王後問兩軍,新歲之際,是否祭拜過家中故人?”

這道詔命,讓業軍和燕軍都是疑惑。

宣讀詔命的人似乎也覺得茫然。

只有燕相,徹底怔住。

當武昌侯還在楚國時,每年新歲,他都會帶著女兒前去祭拜她的母親。

業國王後還記得他這個阿耶。

事到如今,她還在勸他回頭。

難以克制,燕相神色悲傷,忽然跪在地上,啞聲嗚咽,業國王後是他妻子的女兒,她像他的妻子,良善天真。

她不是什麽夏丫頭,不是什麽夏府孤女,不是什麽武昌侯的女兒,而是小幺,是小小的,他妻子十月懷胎所生。

在出生前就備受寵愛的孩子。

夏幺幺,不是他一個人的女兒,是他與妻子的孩子,他答應過妻子,要嬌寵善待這個女兒,不讓她被天下的紛亂影響。

“那業國王後的詔命是什麽意思呢。”屬下面上疑惑,悄悄抹了眼淚,從業國王後的詔命中感到溫情。

“丞相、戎狄那邊......”

燕相冷冷拒絕:“戎狄之人,內部四分五裂,可見其難成大器。”

“不再與戎狄聯合。”

“敗了,就是敗了。”

燕相投降。

業軍並未直接殺死燕相,只是道:“業王詔命,生擒燕相。”

救他一命的,到底是業王的詔命,還是業國王後的詔命?

在業軍的監視下,燕相沈默走向囚車,業軍對他警惕,生怕燕相下一刻就絕地重生,殺出重圍。

身後燕軍被俘,掙紮聲不斷,燕相停住腳步,忽然對業軍那位領軍的主將行禮。

那名業軍主將身坐輪椅,面色病弱,沈著冷靜地觀看戰局。

與業國開戰的過程中,業軍政策謀略,讓燕相以為是那狠厲縝密的業王在指揮業軍,但沒想到,是這麽一位主將。

“業國人才輩出,燕國不能及,楚國不能及,天下不能及。”燕相高聲道。

主將裴青皺了皺眉,他身邊的人道:“上大夫,也許有詐,要小心。”

“且聽一聽燕相要說什麽,再做決斷。”裴青思索,道。

燕相只是靜靜地望著業軍主將,他沈默良久,最後,在業軍與燕軍面前,重重行禮。

“臣謝過業王與王後不殺之恩。”

***

得知燕相被生擒,夏幺幺無法安眠,她翻來覆去,裴聲行每晚相陪,靜靜抱著她。

夏幺幺勉強對裴聲行微笑,她乖巧待在裴聲行懷中。

因為業王的催促,燕相很快被帶來。

“王後、囚車運往業宮,正要到達!”紅靈得了消息,就來通傳道。

夏幺幺站起,她當即就要離開寢殿,這時傳來宮人的通報,“大王到——”

夏幺幺身體頓時僵硬,她見裴聲行走來,臉蛋閃過不安,她怕裴聲行不讓她離開,讓她待在寢殿。

小王後杏眸可憐,楚楚望著他,直勾勾的,眼中只有他一個人,又是害怕又是情意綿綿。

“孤又不會吃了你。”裴聲行無奈。

“走吧。”他說。

夏幺幺一楞,“去哪裏?”

“去接父親,他為業軍獻策,幫忙剿滅戎狄,以示臣服之心。”裴聲行溫聲道,“幺幺,憑借父親領軍作戰的才能,也許還能有個一官半職呢。”

夏幺幺垂眸,若有所思,並沒有因此開心。

“先去見人。”裴聲行抓住她的手,牽她離開。

燕相解盔卸甲,一身囚衣,兩袖清風,他站在丹墀之下,脊背挺直,看向夏幺幺與裴聲行這對夫妻。

見到父親狼狽蒼老的模樣,夏幺幺唇瓣顫了顫。

“求大王賜劍。”

燕相此話一處,宮人衛士皆是緊張。

燕相想做什麽?莫非要刺殺業王?

裴聲行握緊夏幺幺顫抖的手,不緊不慢道:“賜劍。”

冷風蕭蕭,一柄劍被內宦遞到燕相手中,燕相擡眼,望了夏幺幺一眼。

“小幺,為父愧對你,愧對這一生。”他低低嘆息。

血肉相連,夏幺幺兀地恐慌,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,她突然沖出去,“不要!”

裴聲行咬牙,想也不想,抱住夏幺幺。

燕相舉劍,自刎!

“暗衛!給孤攔住!”裴聲行瞳孔驟縮,死死按住夏幺幺,擋住她的視線。

血灑丹墀,千鈞一發,暗衛的刀砍下燕相的一只胳膊,手抓著劍落地,與身分離,燕相撿回一命。

***

燕相雖然活下來了,但他失血過多,重傷思維,變成癡人。

夏幺幺與裴聲行去看望燕相,見帝後進來,醫官賢奴急急行禮:“大王、王後,臣已經用盡畢生所學,但、但、”

“你已經盡力了。”夏幺幺摟緊裴聲行的胳膊,輕輕道,“我的阿耶能夠活下來,已經不可思議。”

她的這份不可思議,暗含著太多悲喜。

“退下罷,我與幺幺在這裏就行。”裴聲行對賢奴溫和道。

賢奴驚訝於裴聲行的和善,一聲裴司徒差點脫口,他點點頭,離開房間。

裴聲行溫柔地撩起夏幺幺耳邊碎發,他眸色溫和,溫潤如君,如此郎君,能給夏幺幺莫大的安全感。

“你不必勉強自己。”夏幺幺看到賢奴的驚訝,也是無奈於裴聲行的行為。

“幺幺這些日子經不起嚇。”裴聲行柔聲,“我怕你帶著父親逃跑。”

“都什麽時候了,我怎麽會逃跑。”夏幺幺掐了一下他,“你若是不想讓我逃跑,那和我生一個孩子呀,那樣,我就不會走了。”

“我要的是你,不是孩子。”裴聲行仍然道。

夏幺幺楚楚望他一眼,“那你不要碰我了。”

“遲早會有的,等我調理好身子。”夏幺幺說完這句話,就去看望她的阿耶。

見到斷臂坐在輪椅上,神色癡呆的武昌侯,夏幺幺升起悲傷,她跪在武昌侯身旁,一如曾經對英雄阿耶的崇拜,“阿耶,你知道我是誰麽?”

武昌侯眼中渾濁地映著她的身影,不能回答。

饒是做了心理準備,夏幺幺也是低了低頭,難掩悲傷。

郎君身上的冷香傳到鼻尖,夏幺幺一楞,裴聲行扶著她的胳膊,拉起她。

她眼底的淚不受控制,順著臉頰滑落他的手背。

裴聲行捧起她的臉,“怎麽總是哭,不開心也哭,悲傷也是哭,疼了也是哭,舒服了也是哭,幺幺,我都不知道要拿你怎麽辦了。”

“你一哭,我心中難言疼痛。”

夏幺幺心尖狂跳,她吶吶:“你也會疼麽?”

“嗯,不需要你提醒了。”裴聲行抱起她,離開房間,“讓父親好好休息罷,宮人會照看的。”

“幺幺,業國收覆天下,孤是天下共主,孤聽你的話,當一個聖君,天下太平,你怎麽不好好看看我呢?”

“以後父親在,我可要好好炫耀炫耀,我是如何把你搶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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